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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体学的角度分析《愤怒的葡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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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文章以Steinbeck 的小说《愤怒的葡萄》为例,探讨了文体学中的Mind Style是如何通过作者在作品中的语言选择来实现的,包括词汇,结构,修辞等,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有利于从不同的角度来理解和欣赏作品的思想内容。

  【关键词】文体学;《愤怒的葡萄》;分析
  
  Mind Style属于文体学的一个方面。文体反映了作者体会和理解事物的习惯性方法,它存在于并通过语言的选择来实现。Wales指出:“文体,简单得说,就是写和说的方式”。Mind Style是指通过语言风格来表达思想,它描述的是“用语言体现一个人的‘思想上的自我’,不管他是一名角色、叙述者,还是隐含的作者”。对Mind Style的研究,目的在于通过分析作品的语言特点,了解作者如何在字里行间通过另一种潜在的、无形的语言来传递某种信息。这种分析有时比从其它角度进行的分析更引人入胜,因为隐含在语言里的信息不是直观的,通过文体分析的挖掘活动,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从而加深对作品意义的理解。本文拟以小说The Grapes of Wrath《愤怒的葡萄》为例,探讨如何研究Mind style。
一、故事背景
  《愤怒的葡萄》是20世纪30年代美国左翼文学的代表作之一。它是一部反映劳动人民的悲惨境况,鞭挞美国社会和经济弊病的社会抗议小说,是20世纪30年代美国历史的真实记录。经济大萧条给整个这一时期投下了巨大的阴影,而罗斯福新政和“农业调整法”只能使大农场主和大公司得益,广大佃户则被银行支持下的大规模生产逼到了绝境,纷纷背井离乡西去寻找生路。小说真实地反映了30年代大萧条时期的美国社会:许多农民在大企业的逼迫下背井离乡,历经长途跋涉,希望能找到一片谋生之地,却屡遭挫折。该小说以约德一家为代表,记叙了他们一家十二口从俄克拉荷马州向加利福尼亚州逃荒的艰难经历。他们变卖掉家中的所有,换来一辆破旧的汽车,一家坐车向西逃荒。途中年老的乔德爷爷和乔德奶奶经受不住旅途的辛劳相继去世,年轻的诺亚和康尼则在半路上开了小差。到了加州,一切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等待他们的仍然是失业、饥饿和困苦。那里的农场主利用剩余的劳动力压低佃农的工资,各地势力敲诈勒索和迫害流浪的农民。小说为后世留下了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社会经济状况以及不公正现实的真实记录,表现了美国梦破灭的主题。
二、分析方法
  一般来说,文体分析要回答的问题不是“是什么”,而是“为什么”和“以什么方式”。比如说,作者为什么用这个词,它是如何使用的,用在什么样的语言环境中等。Simpson认为任何文体分析必须选择一些特色,而忽视其它的特色[1]。可反映文体的语言特色包括词汇、词性、语法、结构、语篇、衔接等,本文对Mind Style的分析将依次从用词的特色、结构的特点和上下文三个方面进行。这种从小处着手上升到更大语意单位的过程,会逐渐扩大分析的范围,不断增强分析效果。
  (一)词汇
  从词汇特点上研究Mind Style时,可以通过分析词汇的简单性与复杂性、描述性与评价性、具体性与抽象性、情感性与指示性、外延与内涵等特点,从中观察作者如何通过词汇的选择来表达其观点的。
  小说的第一章,用词非常简单,口语化,使用了大量的具体的,描述性的词语。如country,sun,corn,dust,cloud,rain,wind。在描述这些场景的时候,作者煞费苦心,使用了大量的颜色词,如第一段里的red,grey,dark red,green,brown,pink,white,生动地描述了故事的大背景,红色原野――灰白色的天空――更加灰白的大地,这些让人感到窒息,郁闷的词语反复出现,奠定了小说的悲剧基调。
  下面分析的是Steinbeck对Casy的一段描述:
  It was a long head,bony,tight of skin,and set on a neck as stringy and muscular as a celery stalk.His eyeballs were heavy and protruding;the lids stretched to cover them,and the lids were raw and red.His cheeks were brown and shiny and hairless and his mouth full-humorous or sensual.The nose beaked and hard,stretched the skin so tightly that the bridge showed white.There was no perspiration on the face,not even on the tall pale forehead.It was an abnormally high forehead,lined with delicate blue veins at the temples.Fully half of the face was above the eyes.His stiff grey hair was mussed back from his brow as though he had bed it back with his fingers(p23~24).
  从以上可以看出,作者倾向于使用一些词汇和句子结构都比较简单的句子。句子简短,并且反复使用“X is Y”的句型。其中X 是一个短的名词词组,含有一个表示身体部位的具体名词作中心词,Y是一个形容词词组,含有一个颜色感官词或者是视觉、触觉类的中心形容词,如“heavy, protruding,raw”等等。句子很明显没有一些结构复杂的抽象名词和形容词,也没有感官动词,这些都成功地向读者传达了一个意象,作者关于Casy的描述是非常客观的。如果我们加一些感官动词进去,效果就会完全不同,试看:
  It was a long head,bony,tight of skin,and set on a neck which seemed as stringy and muscular as a celery stalk.我们的感觉是这里对Casy的描述并不是很客观、很精确的,而是带有作者个人的观点,而原作由于使用be这样的状态动词,给读者的印象是所描述的就像一张照片一样,是完全客观真实的。
  此外,如路易斯・欧文斯所指出那样,小说还灵活运用了其它不同风格的语言来描写不同的场景,以烘托环境气氛和映衬人物的心理。一种是语调单调、断续的语言,例如描写移民必经之道66号公路的第12章开头三段,它的明显特点是使用大量的单音节词,将一连串罗列事实的短语并列在一起,造成一种跳跃、急促的语势,读起令人感到一种运动的力量――公路上车辆奔驰的力量。另一种是音调不和谐甚至有些剌耳的语言,用在描写旧车市场的第7章当中的一些段落里。在这些段落里,不谐和的辅音以及一个个不连贯的短语和不完整的句子,烘托出市场上那种乱哄哄的气氛,也映衬出那些手头拮据却又急于买车的移民们惶惑不安的心情。还有一种是富有音乐节奏的语言,用来描写第23章当中的方形舞场面(第364页),此时乔德一家暂住在威德帕奇难民营里,领取政府的救济。这天晚上的方形舞舞会为乔德一家和难民营里的其他移民带来了片刻欢娱,使他们暂时忘却了长途跋涉的艰辛和流离失所、受人歧视的痛苦。阅读这两段描写方形舞场面的文字时,读者能感到一种音乐舞蹈的节奏,先前的沉重心情也因此而略微放松,似乎与作品中的人物一道分享这难得的片刻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