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言之教”管窥――兼与儒家“六艺”之教的比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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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关键词:“无为而无不为”“不言之教”“六艺”教育
论文摘要:通过对老子“无为而无不为”、“不言之教”思想之深刻剖析,并反视当时摇摇欲坠的“礼乐文明”之教――“六艺”教育,发现老子不仅揭示了当时的“礼乐”之教对人类“素朴”本性的戕害,而且进一步地告诫了我们:人性的素朴具有崇高的内在价值。
老子,姓李,名耳,字老聃,为我国春秋末期杰出的思想家与教育家。他以“无为而无不为”作为其思想核心“道”的根本特征与功用,并以“道”为核心(也是起点与归宿),展开了对宇宙(天地、以及高于天地之“有物混成”)、人性(未直接点明,但在《道德经》中几乎处处涉及)、人生、社会等一系列“范畴”的探讨。有意思的是,这种“探讨”本身,在老子看来,就是与作为宇宙本体的“道”的演化完全同构的――或者就是演化本身,也就是说,在他“游心于物之初”的境界里,我们今天所讲的“宇宙本体”与“人性本来”之对立――早已象彗星撞上太阳,无影无踪了――是完全合“一”的。于是,这一系列“探讨”便似乎非常“有根有本”了。当中的“不言之教”,与人类社会教育关联甚密,似有进一步深入研究的必要。
一、关于“不言之教”的解读
“不言之教”在《老子》中有两个章节提到,《四十三章》:“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二章》:“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这两章都将“无为”与“不言之教”相提并论,《四十三章》讲二者的功益是天下希有其匹,《二章》讲,实施“不言之教”的基本前提是“处无为之事”。
“无为”乃是作为宇宙本源的“道”完成其自我意识的本然状态,“处无为之事”,也就是人的精神通过扬弃“万物”(同时也是自我扬弃),达到与“为天地母”之道合一(或者说,精神通过自我扬弃、否定,“看”到了与道齐一的“本来面目”)。
“无为”就是它自身――无善无恶、无得无失、无福无祸……而这本身就隐含着一个“反”――“无不为”,这样,“无”必然要过渡到“有”。于是,“美丑”、“善恶”、“有无”、“得失”、“福祸”等诸矛盾对立显现了相反而相成的双方相互对立、相互转化,而由于“万物”又必然存在自身的“反”(通“返”),“负阴而抱阳,中气以为和”――由“有”到“无”的“反”。于是,“无”通过对“有”内一系列矛盾转化的“生而不有,为而不恃”,达到了对自身的认识。
在“无为”的境界中,“道”(或精神)扬弃了“万物”自身的矛盾对立(包括“生”与“死”的对立),达到了宇宙的本源性层次(或生命的本源性层次)。
当“道”演化至人类社会这一层面时,为“无为”具体讲就是行“不言之教”
何为“不言”?《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若可用语言来表达,那早就不是它自身了。
《二十三章》:“希言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何况于人乎?”生于“道”的“天地”都要反于“道”,何况它产生的“飘风骤雨”?生于“道”的“人”也要反于“道”(通过“生”与“死”),何况其思维及其语言。
何况“大象无形”[1],要与无形之“大道”合一,仅停留在“有形”之“言”上,显然是难得其门而入了。
“言”应是广义的,涵盖人在天地间的一切思维、行动、情感等。又指人的精神在社会、人生这一层面的整体活动的符号指代。“不言”不是取消“言”,而是不要仅停留在任何“言”的层面上。
因而,“不言之教”就是要使人们明白在社会人生中,在整个自然、宇宙的背景下,“唯道是从”,包括人类所特有的社会现象教育在内,一切活动都必然地要取法于“道”,“多言数穷,不如守中”。最后复归于“道法自然”[2]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