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国两制”看ＣＥＰＡ在澳门的成功实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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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澳门回归祖国九年来，在“一国两制”、“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方针的指引下，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特别是2004年CEPA实施以后，澳门的经济出现跨越式的发展。一方面，“一国两制”是CEPA实施的有力的制度保障；另一方面，CEPA的成功实施是对“一国两制”具体内容的集中反映。
[关键词]一国两制；澳人治澳；CEPA；WTO；制度创新
澳门回归前，由于澳葡政府的无所作为，澳门经济发展停滞不前，甚至连续四年经济出现负增长，从而导致失业率居高不下，黑社会猖獗，社会治安每况愈下，澳人怨声载道，人心惶惶。1999年12月20日澳门回归祖国以来，澳门进入了“一国两制”、“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新的历史发展时期。澳门回归祖国九年来，澳门特区政府在“一国两制”方针的指导下，全面贯彻落实《基本法》，依法施政，促进了澳门的经济高速发展，社会和谐稳定、居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和提升。正如胡锦涛总书记2004年12月20日在澳门庆祝澳门回归祖国五周年的讲话中所指出的：“澳门回归祖国五年来，社会面貌焕然一新。以何厚铧先生为特首的特别行政区政府带领社会各界人士团结奋斗、开拓进取，克服了亚洲金融危机、外部经济环境变化和非典疫情等带来的种种困难和挑战，妥善解决了一系列关系澳门全局和长远发展的重大问题。今天的澳门，社会安定祥和，经济持续增长，民众安居乐业。实践证明，澳门人是完全有智慧、有能力、有办法管理好、建设好、发展好澳门的。”[1]
一、CEPA的实施是“一国两制”成功实践的集中体现
何谓CEPA?所谓CEPA，就是内地与澳门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英文的全称是Closer Economic Partnership Arrangement，简称为CEPA。就CEPA的具体内容来讲，主要包括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投资便利化三个方面。
关于货物贸易，内地承诺自2006年起对所有原产于澳门的产品实施零关税。除内地禁止进口的产品外，所有在澳门生产的货物主要符合双方制定的《安排》原产地标准，取得专用的“原产地证书”确定为“澳门制造”产品后，均可享受零关税出口内地。
关于服务贸易，内地同意对澳门38个服务行业放宽市场准入条件，这些服务行业包括：法律、会计、建筑及房地产、医疗及牙医、广告、管理咨询、会议展览、电信、视听、分销、保险、银行、证券期货、旅游、运输、货代、仓储、物流、航空运输、信息技术、专业技术人员资格考试、文化娱乐、商标代理、专利代理、职业介绍、人才中介、个体工商户、计算机及其相关服务、市场调研、与管理咨询相关的服务、公用事业、建筑物清洁、摄影、印刷、笔译和口译、环境服务、社会服务及体育服务。
关于投资便利化，内地与澳门除了贸易投资促进；通关便利化、商品检验、动植物检疫、食品安全、卫生检疫、认证认可及标准化管理；电子商务；法律法规透明度；中小企业合作及产业合作等七个领域加强合作。
可见，从内地与澳门签署的CEPA协议的基本内容来看，无论是货物贸易、服务贸易，还是投资便利化，都集中体现了《安排》是在一国之内两个单独关税区建立类似自由贸易伙伴购销的协议。CEPA符合WTO的规定，其目的是促进内地与澳门特别行政区共同繁荣与发展。就其签署的原则来讲，一是遵循“一国两制”的方针；二是符合世贸组织的规则；三是顺应双方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的需要，促进稳定和可持续发展；四是实现互惠互利、优势互补、共同繁荣；五是先易后难，逐步推进。
根据CEPA签署的目的和原则，内地与澳门2003年10月17日正式签署首阶段的《安排》，并于2004年1月1日起全面实施。此外，双方于2004年10月29日、2005年10月21日、2006年6月26日以及2007年7月2日，分别签署《(安排)补充协议一》、《(安排)补充协议二》、《(安排)补充协议三》及《(安排)补充协议四》，更加扩大原有《安排》内容及深化其承诺。
综上所述，首先，内地与澳门签署的CEPA突出体现了澳门具有“一国两制”的政治优势，因为CEPA的签署必须同时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必须遵循“一国两制”的方针；二是符合WTO的游戏规则。其中“一国两制”是CEPA实施的基本前提和必要条件，WTO的游戏规则是在“一国两制”前提下的灵活运用。其次，CEPA的签署给澳门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无限广阔的市场效应，因为无论是货物贸易、服务贸易，还是投资便利化，为澳门带来了中国内地这个具有无限发展潜力的市场效应。这个制度性安排把澳门这个细小的微型经济体与中国内地这个大市场紧密地联结在一起，为澳门不断扩大博彩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譬如内地开放港澳自由行。第三，CEPA的签署给澳门的一些服务业较WTO承诺提早两年进入内地的时间优势，同时与WTO的条款相比较，CEPA为澳门在货物入口税率方面较外国企业享有更好的零关税优势，同时还为澳门企业提供较低门槛投资及进入内地服务业的投资条件优势。譬如，WTO只准许资产不少于200亿美元的银行进入内地经营，而CEPA把这个条件降低为60亿美元，分销行业的资产额也由两亿美元下降为1000万美元等。
二、CEPA的实施为澳门经济的全面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2004年1月1日CEPA在澳门正式实施，CEPA的实施，不仅全面推动了澳门经济的发展，而且对澳门经济实现多元化发展、提升其国际竞争力具有强大的推动作用，更是为澳门经济实现可持续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首先，从CEPA签署的内容来看，涵盖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贸易投资便利化三个方面。细心解读这三方面所包含的内容，虽然内地与香港也同样签署CEPA协议，但澳港在具体内容上还是有一定的差异性。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内地与澳门签署的主要是结合澳门现存产业结构的特点，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另一方面，更是突出了澳门生产成本和劳动力均比香港低廉的比较优势。在货物贸易方面，澳门享受零关税的273个商品税目与香港有所不同，其中澳门在纺织和制衣业就有115个，占其273个商品总数的42.13%。
其次，从CEPA实施的效应来看，2004年1月1日实施至今，5年多来，为拉动澳门经济的快速发展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其推动作用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1)自由行拉动澳门旅游博彩业突飞猛进的发展。据澳门统计局公布的资料显示，回归前，1991年至1999年9年间，来澳旅游的总人数分别为7488.6千人次、7699.2千人次、7829.3千人次、7833.8千人次、7752.5千人次、8151.1千人次、7000.4千人次、6948.5千人次、7443.9千人次。其中香港来澳的人数一直处于第一位，台湾位居第二位，中国内地为第三位。1999年澳门回归以后，1999年至2002年四年间，尽管来澳的游客人数在不断增加，但香港来澳的人数一直处于第一位，中国内地游客上升为第二位。而台湾游客则下降为第三位；特别是2004年CEPA实施以后，开放了自由行政策，内地来澳的游客猛然增加，2004年内地来澳门游客为9529.7千人次，首次超过香港来澳的游客。从2004年开始至今，内地来澳的游客一直居第一位，而香港来澳游客则退居第二位，台湾则为第三位。2005年，来澳游客总人数为18711.2千人次，其中内地人数为10463.0千人次；香港为5614.9千人次；台湾为1482.5千人次；2006年，来澳游客总人数为21998.1千人次，其中内地人数为11985.6千人次；香港为6940.7千人次；台湾为1437.8千人次；2007年，来澳游客总人数突破26993.0千人次，其中内地人数突破为14866.4千人次；香港为8174.1千人次；台湾为1444.1千人次。(2)自由行效应刺激四年来经济持续双位数增长。回归前，澳门经济连续出现四年的负增长，1999年回归后，澳门特区政府在“一国两制”的制度安排下，一方面，特区政府对博彩业引入竞争机制，适度开放博彩业的经营权；另一方面制定了以博彩旅游业为龙头，服务业为主体，其他产业协调发展的产业政策，一举扭转了澳门经济出现负增长的局面。博彩业开放以后，据澳门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02年GDP增长为10.3%；2003年GDP增长为16.0%；特别是2004年CEPA实施以后，在自由行效应刺激下，2004年GDP增长高达30.5%；2005年GDP增长为12.0%；2006年GDP增长高达24.0%；2007年GDP增长高达30.5%，经济增长创下回归以来的新高。在经济持续高增长的同时，澳门人均本地生产总值也在逐年增加，1999年人均本地生产总值为13844美元；2000年上升为14171美元；2001年为14253美元；2002年为15567美元；2003年为17805美元；2004年突破22634美元；2005年上升为24369美元；2006年达到28857美元；2007年突破36357美元，不仅创下历史新高，而且人均本地生产总值首次超过香港。
第三，CEPA效应促使失业率降低为回归以来的新低水平。CEPA效应不仅刺激了澳门经济突飞猛进地发展，而且困扰澳门失业率居高不下的局面彻底得到改变。回归前澳门的失业率一直居高不下，1999年失业率高达6.3%；2000年达到6.8%的历史新高。2001年失业率仍然高达6.4%；2002年仍然在高位6.3%；2003年也徘徊在6.0%的水平上；2004年实施CEPA以后，在自由行效应刺激下，失业率开始下降为4.9%；2005年下降为4.1%；2006年失业率继续下降为3.8%；到2007年失业率下降为3.1%，截至2008年3月，失业率下降为2.9%的最低水平。
第四，CEPA效应促进了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贸易投资便利化的快速发展。目前，据澳门特区经济局公布的数据显示，CEPA在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贸易投资便利化方面已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自《安排》于2004年1月1日实施至2008年3月31日期间，经济局在货物贸易方面共签发了573张原产地证书，出口货值达52，076，402澳门元，节省关税约5，060，975澳门元，产品种类包括水泥、纺织成衣、纱线、塑料袋、可刻录光盘、色带油墨、食品(糖、饼食及咖啡豆)、覆铜板、电汇排、胶水、邮票、打印机色带及鞋等。有关服务贸易方面，经济局发出了346张《澳门服务提供者证明书》，领取证明书的企业主要从事运输物流、会议展览、管理咨询、建筑工程、分销、电信、法律、广告、空运服务的销售和营销服务及房地产等服务行业。[2]可见，CEPA给澳门的中小企业提供了难得的发展机遇，澳门中小企业可以利用自身的区位优势，一方面大力发展商业零售和批发业务，另一方面可以进一步扩大和充实“前店后厂”经营模式，积极稳妥地推动制造业向内地的转移，还可以利用地缘上的方便条件，探索粤澳两地在多个产业上的合作经营或合资经营的合作模式等。所有这些都必然有助于促进澳门产业结构的优化和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