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不住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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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一阵狂跑的脚步声，敞开的门“哐当”一声响，接着强烈地摆动着，只见海斌跌坐在门槛上，吓得我放下手中的卷子奔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
“老师别，别，别着急，没，没什么。”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刚才我到操场上跑步跑了三十圈，回来没收住脚撞在门上了。”
“没碰哪吧？”看着他哪也没伤着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忙叫他慢慢遛遛。。
汗水从他脸颊上爬着，腾腾的热气在头上冒着，大口，大口的粗气喘着，我这个感情脆弱的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思绪立刻升腾起来，一个多月前的事浮现在眼前，那天外边下着小雨，我正去教室上课，见海斌静静地站在雨中，忙喊他进屋，他没吭声。我知道他这个班长是能听话的，但叫了他两遍仍没动，此时不知怎的，也不愿再叫他，同情他那颗激情燃烧的心。小雨整整浇了他一节课，全身淌着水，像个落汤鸡。同学们不时地看着我，也不时地向外看着海斌，这是让我最难忘的一幕。
平时他经常来问题，有一次他问完题后胆胆怯怯地说：“老师我喜欢你，爱你行吗？”涨红着脸。我想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勇敢地说出啊！我婉转地告诉他不可以，要把心放在学习上，他默默地又站了一会儿跑走了。那一刻我的心更加难受。初春的蠕动会让少男少女们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三十圈，三十圈呀！要释放多少的能量！社会在进步，孩子的性成熟也在提前。从十一、二岁开始到二十一、二岁才准结婚，这是一个多么漫长而又难耐的时光啊！旺盛的炙焰在烧着他！无时无刻都在涌动着那颗锁不住的芳心！
然而。。。。。。往事如烟，往日如云，我和同学阿雪在中学时也经历了如此难耐的岁月，并再也找不回从前的阿雪了。
当初学校里新分配来一名体育老师，一米九多的大个头，一身腱子肉，显示出雄壮的力量，说话瓮声瓮气，如狮子的吼叫，特别是玩起篮球，场上的飞奔，所有的女孩子就像看到球星一样为之倾倒，引发出一种旺盛的生命力量，诱惑着我们。我和阿雪在中学都是学习尖子，又喜爱体育，个子一米七以上，平时最爱玩的就是篮球。这下可如鱼得水，天天着迷地玩不觉中对他产生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一会儿不见就闷的慌，没事就往体育组跑，说说笑笑心里好个痛快。放学也不爱回家，漆黑的夜晚长地要成一年了盼着黎明，大脑中晃动着他的身影，怎么也摇不下去，狂喜着。一个月中不知失眠了多少夜晚，我在想是不是爱他了他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眼中，他的帅气，他的狼性震撼着我。特别是他吃饭时的样子真是让我惊讶，并总是兴致勃勃的盯着他。一个大面包三口两口进去了，一盆方便面三下五除二，吃光了！最爱吃的火腿一天不知多少根，就像从未吃饱过似的，看得我常常发呆。一种强烈燃烧的欲火在我周身迸发，烧着我的心。天上的云他慢慢地飘过来，陪着我慢慢地走，诉说那将来。悠悠的风他轻轻地吹过来，好像知道我对你的感慨。我天天唱着跳着没有不愉快的时候，从妈那要的钱也不时的多了起来。只要老师张口，马上行动。什么打水、扫地、擦桌子全包了！有一回和老师打赌，让他用胳膊象担水一样担着我和阿雪走五十米，结果我们输了，笑得前仰后合少不了给他买糖。那些日子觉得阳光明媚，心里一片湛蓝。但不时地也有一块乌云，我和阿雪是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我俩同时在恋着他，处处有一种危机感，像两个运动员同时要争第一，而不时地显示出我的不足，嫉妒之心让我超越了自己。拼搏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一天阿雪请我啜了一顿，哭着让我放弃，她真的受不了了。跪下来求我，因为我会说话的眼睛让老师倾倒，为了要好的朋友沉默了，把这一段难以忘记的日子深埋在心底，那是朦胧、圣洁、幼稚的爱。但我一时的口快，也害得我好苦好难受，多少个夜晚在他的房前徘徊，烈火难耐，只有用跑步来宣泄那炙烈燃烧的欲火。呆滞，彷徨，沉默，无尽的黑暗。经过好长一段时间我才从那种消沉中挣脱出来，把注意力转向了学业上，以期用刻苦的学习来充实自己忘掉过去。阿雪狂热地爱了下去，努力学习给老师看，作诗拿给老师改，只要是老师喜欢的，她就会拼命去做。有一次放学，阿雪没有走，去了办公室，大约有半个多小时还没回来，等得我不耐烦去找她，结果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她抱着老师浑身在颤抖着，嘴里还在说着：抱紧点，抱紧点。。。。。。我不顾一切地跑开，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到家的，脑中一片空白，一身冷汗浸湿了前后衣裳，当时心中简直嫉妒至发狂。可故事的结局却并不是我们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美好，到后来阿雪知道了老师心里有着别人，她简直要疯了，她的父母也出面找到我们的体育老师恳请他接纳女儿，但被他委婉地拒绝了。阿雪知道后有如五雷轰顶般，难以接受现实的残酷，以至精神彻底崩溃了，如今在街头还能常常看到她疯癫的身影，想到这儿，我就 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一对小鸟“喳喳”地在电线上叫着，雄鸟慢慢地跳向雌鸟，当要碰到的一瞬间雌鸟跳了起来，雄鸟跳回去，雌鸟又落下来，雄鸟又跳向雌鸟，它们在自由地重复着这大自然给它们的恩赐。原始社会的人不也是这样吗？现如今一切要按规定、制度去办事，作为理性无法自由自在地展现内在本性，自然纯真的欲望受到不应有的压抑，这是人类进步所带来的吗？人本身有理性有节制不是更好么？当初要不是世俗观念也至于毁了阿雪，我想老师应该是能够接受她的。看着那对自由的小鸟，想着，想着不禁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触。
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和阿雪当初恋着老师的情景，无时无刻都在说明着什么。老师影响了我们，我们也依恋老师，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鼓励着我们，使我们得到满足。而我们的高个头，泼辣的性格，漂亮的脸蛋儿，青春的活力，优异的成绩也让他刮目相看。爱情列车并不是单程的，她承载着我们双方，是来自于心底的碰撞，虽然双方都没直接了当的表白，但相信彼此都能感觉到并清楚明晰对方的想法。你的关怀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打骂也许也是另一种爱的表现呢？难道我也让海斌误解到了么？
几天里，心总是沉沉的，像被什么重创了一样。海斌也一直是在惶恐之中度过，天真活泼的孩子气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更让我压抑，也不完全在他呀！他清澈见底的心可以描绘出最新最美的图画，他只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而已，真挚情感的流露，而我又如何呢？一下子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能顶的住么？教师们都下班了，我还在痴痴地想着，是不是该找他谈谈？或许应该与他父母见一面？怎样才能消解眼前的困顿局面呢？嗡嗡作响的大脑让我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早自习，我巡视着，大家都在看书，海斌却在出神思索着什么，眼光一直在窗外的远处游移。慢慢走到他桌旁，没有说啥便走开了，转了一圈儿，我又看见他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很是焦躁不安，看了一会儿走过，他没有注意到我还在写着：世俗，不浪漫，烦人。。。。。。划了一篇子，见我站在旁边看，他同桌用膝盖碰了碰他，不让他再写了。他意识过来，便急忙把纸揉成一团，纸在他手中收缩卷曲，我的心也在皱着，好一阵难受。他太不该这样，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多么的荒唐，我想着昨天的事情。为解除海斌对我的爱恋，打消他对我的幻想与希望，我竟然给我的同学方林打电话约他见面，并装成亲密的样子给同学们看，扮演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又请他吃饭又是陪他游玩。可没想事与愿违，海斌的见到我们之后粗暴狂躁的举动更是让我不堪。
那是下班后的事情，由于方林来了一切工作除了必须要做的之外都要往后托。所以当送走方林，也顾不上下班了，就赶紧回到了学校去批改学生们的作业，正忙着，海斌来了，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望着他，心里相似一片片正在翻滚聚集的乌云，知道一场暴风雨就将来临。又好似倒挂的输液瓶，只能一滴滴往外流淌，好慢好慢，心里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弄得我不知所措起来：
“海斌，你怎么了？”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没有回答我，我提高了音调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海斌！”足足憋了有两三分钟，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才从他口中憋出几个字来：
“老师你何苦呢？不要骗自己，也不要骗我们！”他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好糊涂，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你在说啥呀？什么骗我又骗你们的？”
“今天那个男的是谁？来干什么？”
“怎么？这事儿也还要向你汇报？没有那个必要吧？”
“我知道！我明白你想的是什么！可我真的不需要你这样做！也不值得你你这样！他不是你的好朋友，也不是你的恋人，对么？”
“海斌！”我把脸撂了下来。
“你用不着过问这事儿！有时间多去研究研究学习上的事情。”
“不！我想你！我爱你！你也想我？爱我？”
“我想你、爱你那是师生之间的感情。我爱你们每一个人！”
“你说只是师生之情？不！我不这么认为！”
他上前一步，两手抓住我的的手，颤抖着说：
“老师，你并不爱那个男的，没有必要去骗自己，那个男的对你也没有那种感情。”他摇动着我的双手，两只眼睛中满是诚恳与希望的神色又激动的说道：
“我爱你！我才是真真切切爱你的！”
“海斌！你冷静一些！不要在想入非非了，我对你，真的只是师生之情，并没有超越这个范畴之外的丝毫感情在其中！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你就走吧！”我拽出握在他手中的双手狂喊着。
“你给我走！赶快给我回家去！”我实在是再无法克制自己的激动情绪，不住地大喊大叫着。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注视着我，好一会儿才悻悻地走了出去，可谁想刚走没两步他又折回身冲着我大喊了一句：“我爱你！！”才飞快地跑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海斌太单纯，太执着了。但我们是师生，怎么能可以呢？他目前的任务只能是学习呀！怎可偏离？我是不爱他的！不！我是爱他的！不！我是不可能爱上他的！不！我还是有些喜欢他的？怎么说呢？我爱我的学生，但这只是师生之间的感情，并没有超出师生的范畴呀！我怎么也感觉不出我对海斌产生了男女之情呀？我承认，我刚工作，热情，真诚又与他们在年龄上相差不多，并且一直是拿他们当亲弟弟，亲妹妹待。可这样怎么就会引起海斌的误解呢？我该怎样从这个尴尬的局面中解脱出来呢？
要放学时，突然校长亲自来告诉我有人找我。等我急急忙忙安排好一切赶去时，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就是我以前的体育老师。心跳在急速加快，热血沸腾，往事一下子充满了大脑，欢乐，依赖，激动，就像受尽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久别的父母一样。尽力抑制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我真想冲过去一把抱住他，让我整个身躯都停在他臂弯里，安全，放心地听那风吼，海啸。海斌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太过疲累了，真想痛痛快快的在他怀抱中松弛一下，哪怕只是片刻！但我知道，不可以那样，我尽力的克制自己，绝不能让他看到感情脆弱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双手捧着一束鲜花，一身西服革履，让我又有一种陌生感。
打过招呼之后，我请他到饭店，毕竟过去了七八年的光景，他没有说啥。我们选了一个僻静的屋子坐下来，一切就绪这才切入正题。没想到他却是先把花捧到我面前，然后郑重其事的向我求起婚来，而这时我才明白今天她来的目的，就那样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是怎么回家的，在吃饭的时候说了些啥？他的突然到来和求婚之举，实在是让我措手不及，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稍微有一点儿印象就是答应他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之后给他答复。他的啤酒也喝了许多，看样子他有点儿醉了。
躺在炕上说不出是啥种感觉，闹得慌，有一个海斌已经是让我筋疲力竭了，这又出现个多年未见，一见面就求婚的，辗转反侧怎么也没有睡意，不是不想和异性接触，更不是不想有个男朋友，其实正相反，我多么希望有一个温馨的港湾能让自己停泊休憩呀！想着从前与老师在一起的日子该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尽情，多么浪漫呀！可是现在怎么一点儿那种感觉也没有了呢？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想着他和阿雪，我实在弄不清楚他的坦白，怎么就在父母呢？你自己的主见呢？作为老师怎么说也不应该让阿雪走到那种地步，看着他的表情，他的忧伤，实实在在地没有往日活蹦乱跳的那股劲儿。消沉，疑虑，彷徨让我失去了往日那种信心。他沉着里面有伤感，稳重后面添犹豫，表情上面现勉强，整部像个机器人。就我这性子怎么能和现在的他生活在一起？马上划个几个问号？可海滨又闪现在我的脑中，天真，活泼，执着又让我摆脱不了！世界这么大怎么都让摊上了呢？要不就答应老师，让海斌彻底消除幻想？想想又不太合适，对三者都不公平呀！咋办呀
早上刚爬起来，金鑫的家长就来找我，向我哭述她家孩子的事情，弄得我好震惊。原来金鑫与班上的一名男生郝建新搞在一起了。家长劝说，打骂都不听，只好把她锁在家里来找我。于是就急急忙忙赶到她家中好言劝说了一气，可你能锁住她的人，又怎么锁住青春期孩子那颗悸动的芳心呢？从她家出来后又急急的赶回学校，真是一事接一事，事事往一块儿赶，由于我心里忙乱，在去学校过横路时又险些与一辆三轮车接了个吻。惹得司机一阵大骂：“没长眼睛！想什么呢？找死啊！”心里好生气，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别人。想起来真是心惊肉跳，后怕之极。
到学校后我立刻找到了郝建新了解情况，他满不在乎地向我都说了，我批评他，他觉得无所谓，只表示今后不在一起就是了。下班后，我又到金鑫家，她更是坦荡，根本不当回事，我说：“你会后悔的！”而她到是口气十足地教训起我来：“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保守！我们不能活得那么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要快活，活得有滋有味！”我说：“你们未婚先孕，有了孩子怎么办？”她连想都没想：“不要啊！打掉。”“打掉？那你们将来还能成么？”“那有啥！我们根本就没想成，只是先在一起玩玩而已，没想那么多！”“这样身体会搞坏的！”“不可能！”她不加思索地说：“你看我们不是很好么？比受那种煎熬痛苦不是好多了么？”我说：“你们还小不知怎回事！”她又说：“啥小啊！电视，广播，报纸什么材料没有，性保健品商店，有什么不知道的 ？时代不同了，社会进步了，还那么封建，要更新观念，亏你还年轻要不然都成老古董了！”我听得目瞪口呆：“罢了！罢了！你要把心放在学习上，否则决不轻饶！”看我一脸阴云的样子，她才收敛些，表示决不耽误功课，又好言劝说了一阵家长，便起身离开了。
我在大道上徘徊，因为再走五六户就是海斌的家，着实想不出更多的理由向他父母说。说他成绩不好？不对！说他最近思想有波动？要是他父母问起原因，又如何回答？说他爱上了我？不行！不行！我一次次地想，又一次次地否决，实在的不知道怎样。星斗在头上闪烁，好像也在发问。微风吹着我的脸颊，真的没有勇气向他父母说明一切，这让我陷入到痛苦的思索中。一个人影影糊糊朝我走来，不知所措象贼一样赶紧往回返。想着这一天竟遇上倒霉的事情，心里实实在在的不顺畅，真想大哭一场，宣泄一下那种沉重的感情。
一直困扰在感情世界里的海斌始终打不起精神来，学习也成了负担，我更是焦急得很，这样会影响他前途和命运的。我是老师，怎可看着我的学生这样一天天消沉下去呢？可我又该怎么办？他在恋着我。几经斟酌，终于下定决心，我一定要与他好好谈谈，总是逃避问题也不是办法，丑媳妇终总得见公婆呀！
那天放学后，我把他留了下来。
“老师，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还没等我坐稳，他便先开腔儿了：“老师，我真的。。。。。。”
“你真的什么？”
“真的好爱你！！！！”
“爱！爱！就知道爱！难道就不要学习了吗？”
“学不下去。”
“学不下去也得学！这是你的使命与任务，你必须要做到！你必须要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我下命令一样地说：
“你看，这些天你干什么了？”
“老师，你真让我说实话吗？”他胆怯地说。
“你说！你说！！”我几乎是吼叫着。
“我真的好爱你！好想你！”
“你爱？爱到什么程度？”
“白天总想着见你，晚上睡不着觉也是总想着你。”
“难道就一点也没想别的？想想你的父母为了培养你花费了多少心血？想想你自己是班长，一路念到现在容易吗？”
“不！我什么也不想！就是想你！”他说着两眼直直地看我，像两盏白炽灯一样的明亮灼人。脸上立刻火辣辣地，我后悔不该找他，也不该那样问他。不知将要发生些什么？后果如何？心跳得怦怦的，也许穿得有点性感？突然他那双滚烫又如磁石一样的两手把我抱进他的怀中，浑身颤抖着，神情激动而紧张：“老师，你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爱你的！我会给你幸福的！”
“不！不！这是不可以的！海斌，你快放开我！”我挣脱着，几乎绝望地狂喊着。任凭我的一切努力也无济于事，他没有放开我，反而在两手开始抚摸我的身体。我想，太过分了！假如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便平静一下心态，严肃地对他说道：“海斌，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他立刻停了下来。
“老师，你同意了？！”
“不！只是一次机会。从今天起你要好好学习，考高中，进名牌大学，我等你毕业。否则咱们就什么也别谈了，你放开我！”
他愣在那里，眼神飘忽不定。片刻后，他晃了晃脑袋：“好！老师你要说话算话！我一定会努力的，你记着！”说完他松开了我，忘情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鞠了躬，孩子似地跑开了。唉！他不就是个孩子么？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就在那里呆呆的站了好久，像个傻子一般。
时间老人真好！他可以消解忧伤，痛苦，平淡一切。原来一直困扰我的，一下子就这样简单地解决了。老师的一句话，让海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咚咚”的鼓声震颤着初春的黎明，我的心平静了许多，不再为他的学习担心，不再为他的身体忧虑。但心里却也有着一份担心，我知道凭海斌的实力进名牌大学是没问题的，可我真的对他没有那种感觉呀！到时候我又该如何呢？假如学生们都知道这件事，我又该如何面对呢？老师那我已经拒绝了，我还要等什么结果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