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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诗论》第二十九简与古代社会的礼制与婚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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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诗论》第二十九简是文献整理研究者着力较多的一支简。经过学者们的努力,该简整理后的情况大致如下:

<> “┅┅患而不知人。《涉溱》其绝,《而》士,《角枕》妇,《河水》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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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字从李学勤先生释文,李先生认为本简当上接二十八简“┅┅《青蝇》知”。①两简连读则为“《青蝇》知患而不知人。┅┅”在意义上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涉溱”原作“涉秦”。《诗论》的整理者马承源先生已经指出,“秦”为“溱”借字,“涉溱”即《郑风﹒褰裳》。②“”字《诗论》隶定为“侓”,似不确。本文暂从李学勤先生隶定为“ ”(从亻、又、木)。李先生文中未对此字作进一步的解说。廖名春在同期《中国哲学史》所载《上海博物馆藏诗论校释》中说,该字“疑读为‘着而’,相当于今本《着》,其首句为‘俟我于着乎尔’,‘而’为语气词,今本省略。说是。《着》中描写新郎迎亲,故谓之‘士’。”载于同期《中国哲学史》的《清华大学简帛讲读班上博简研究综述》则说:廖名春“将‘条而’读为‘倏而’,即‘突而’,以为指《甫田》,读‘角幡’为‘角枕’,以为《唐风﹒葛生》,以《河水》为《伐檀》。”廖名春关于二十九简的其他说解见于前举《上海博物馆藏诗论校释》。

<> 由前引文可知,“ 而”为“突而”即《甫田》篇之说已被廖名春放弃。但我们认为,无论从所涉及的诗篇主旨来说,还是结合本简上下文进行古代礼制与文化方面的分析,“ 而”确实应当读作“突而”,即《齐风﹒甫田》篇, 而不应当是《着》篇。《甫田》与同属《齐风》的《着》篇在思想内容方面有着相当大的区别,这可以从两篇诗内容的比较中看得十分清楚。

<> 首先来看《着》篇。如前引文所言,传统认为《着》所描写的是古代婚礼中的亲迎一节。其全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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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俟我于着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

<> 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

<> 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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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中描写女子观察男子对她的等待,并特别着意描写了男子所带的“充耳”及所附玉佩。对此,《毛传》、《郑笺》及清代学者《诗》说多有论述。③但并不言及诗篇内容与“士”的深层文化内涵有何重要联系。而《甫田》主旨与此篇却大为不同。联系古代社会有关制度,可知该诗篇尤其是其第三章,与“士”颇有关联。该诗全篇的内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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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

<> 无田甫田,维莠桀桀。无思远人,劳心怛怛。

<> 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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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传》:“婉娈,少好貌。总角,聚两髦也。丱,幼稚也。弁,冠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指出,通行本《毛诗》中的这个“丱”字,原当 作“卝”,指未成年人梳成羊角形的发式,该发式即本篇及《诗经》其他篇章中屡次出现的“总角”。“弁”大略而言即可以说是“冠”,这里指戴上了冠。从字面上,诗篇是说,所思念的人原是美少年;不知不觉,“突而弁”即突然间戴上了“弁”即“冠”。诗篇于此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