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J的生活点滴记录（LES文连载八）

详细内容

八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在那个难的一见的冬日和煦的阳光下，她像一个气宇轩昂的皇家贵族一般从天而降。一年不见，狮子J的短发蓄成了稀稀拉拉的长发。用一根黑色的皮筋随意在脑后绑成一个马尾。脸上永远一副桀骜不逊，唯我独尊的王者神情。她穿着黑色的adidas羽绒服，内搭白色摇滚头像的棉质T恤，脖颈处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一尘不变的紧身黑色牛仔裤，配一双质地良好的棕色雪地靴。
　　好久不见。J。

　　嗨。变漂亮了，美女。她说。
　　彼此彼此啊，美女。我说。

　　我把车子开的极慢，像睡着了一般。车内空调轻微的噪音渗进我的耳膜里。嗤。一个单调绵长的音节。从侧面的余光里，我还是能感觉到那个使人产生具大磁场的冷线条，与三年前的情景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身份戏剧化的对调了。我从一个乘客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司机。这似乎也暗示着某种主动权的转变。但一尘不变的是，我依然捕捉不到任何关于她内心的讯息。每个人的内心都应该是一座无人开启的封闭岛屿，隐蔽而潮湿。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们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像是飘浮在一片汪洋大海上，隔岸相望的两座岛屿。因为看到彼岸有光，试图靠近。又不得不随海面上偶尔泛起的潮涌一次次的分离。如此反复和决绝。

　　我试着感受心跳动的频率。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迹象。

　　很久之后，她突然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那一过程，像一只小心翼翼的蝴蝶不经意的停靠。

　　你现在看起来不错。中间停顿了一会，接着说，有车有房。也变漂亮了。

　　还好吧。你知道这一切不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可能比从前好多了。

　　在过去失去她的这三年里，我已经学会应有的从容沉静和理智聪明。不会一丝一挂的掏出鲜淋淋的心给人看，但是，我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我还是会答应。

　　她呢。她深思了一会，又小声的问了一句。我没注意她的表情，但听上去有些愤懑的情绪。

　　我感觉，心里有座海市蜃楼轰然倒塌在我的面前。一地的灰尘瞬间满天飞扬起来，遮住了我的双眼。

　　她还留在绍兴。我低低的回答。

　　她仿佛知道什么，也不再多问。然后换了一个话题。聪明的狮子J，至少这一点来说，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最近在忙什么？好像厨艺大长啊，有新研究么。

　　有啊。我玩味的一笑，有点迫不及的想告诉她最近一项最新发现，不是关于菜式，而是一只可怜的螃蟹。

　　我变的滔滔不绝起来。你知道吧，我前几天在菜场买了一只肥大的螃蟹冰在冰箱里，过了15个小时吧，当我一打开冰箱门，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么？它居然像人类中毒一样开始四肢无力，口吐白沫，当时垂死挣扎的模样别提有多么说不出来的恶心。不过是一只螃蟹，那个奇怪的像拉链一样的畸形嘴巴还能一进一出的呼吸的样子。我觉得又神奇，又同情，又恶心。我就呆呆的站着冰箱门前，简直被那个景象给吓住了。你明白吧？

　　她愣了几秒，随即一阵大笑后，大叫，你真无聊。一只螃蟹你研究它作什么。还有，你怎么能确定是15个小时，而不是14或16个小时呢？

　　因为我真的掐指算了两遍。精确程度就像圆周率=3.1415.......后面的四位数一样。我显得十分无辜和笃定。

　　她的白眼翻的更欢了。

　　很庆幸，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