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J的生活点滴记录(LES文连载七)
详细内容
七
有一段回忆里的时光
在心里走的特别慢
淹没在异乡的街头的人潮里
分明的忧郁温暖
还记的么
过马路时牵着的手
温暖了一整个寒冬
2012年。过了一个最绝望的夏天。秋至,决定做个驴友出发。
最后落脚点在绍兴。爱上一座城市。大抵是因为爱上一个人。也许,只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场幻觉。
这是个充满正能量的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干净中不失慵懒,FASHION中藏着质朴的文明。
"请在你慢下来的时候生活,慢下来的时候活着。"很快的,过上了这样的慢生活。
开始疯狂地爱上美食。电影。以及一切明媚的事物。
关于吃,去过好多地方。外婆烧。时代潮城的台北小站,上百·万和城的KFC,必胜客,McDonald'sPlaza,DQ,味千拉面。大通商城的星巴克,面包新语,香港满记甜品,外婆家,美食城。神粥王。家味王。资溪面包。烹大师.达人火锅。二次过去已建的风格极美的曼妙午后。最爱的步行街。有爱吃的天津糖炒栗子。地道的北京糖葫芦。
最值的一提的是常出入的横店电影城。每一部大小电影上映,度过了多少个HAPPY HOURS。
我不得不相信,最好的生活在别处。
只有我自己能体会,如果没有这一段颠沛流离而不断丰盛生命的过程,我便没有如今的完整和坚定。
一直在路上的人,只为了不断寻找未知的更好的自已。
当结束了将近半年的旅行,回到熟悉的城市来的时候,我在人潮涌动的火车站出口寻觅不到J的身影。
那个狮子J。那个说了再见还是没有再见的人,曾在电话里重复地说着,快回来吧快回来吧。我去接你。
我笑笑,在电话里清脆的答了一句:好啊。
这个南方城市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刺骨的寒风还是这么清晰可见,一丝丝穿透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上的,刀一般的钝痛。我带着一顶灰色的颇具英伦范线帽,藏蓝色的昵大衣笔挺的裹在我的身体上,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异常的嚣张鲜艳。从嘈杂的出站口出来,便迅速地躲进在高大建筑的角落的阴影里,像个孩童一般缩起身子低头坐在行李箱上,
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海边,还坐在腥臭的岩石上,甚至闻到了海风,当海风巨大起来的时候,我就无法呼吸,风限制了我的呼吸,原来人也可以因为风而死。
那些不断从我身边经过的人,或面无表情或一脸匆匆的模样。像一群接一群的生活在深海底的鱼。短暂的汇聚后又各自朝自己的方向四处散开。他们与我一样,不是出发,便是回归的人。车站永远是一个宿命流转的中转站。
摸索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空空如也。
我走进火车站最里侧的洗手间。巨幅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有点疲倦懒散的脸。有个不知道是出发还是归程的高挑女孩在一旁,拿出粉扑旁若无人地补妆。那些看不见的化学颗粒让她瞬间变得更加明艳动人。
真是个美人。
我不是美人。
天生丽质有多幸运,美人迟暮就有多伤感。岁月是把杀猪刀,哪怕再丑再美,一样逃不出被摧残的命运。
我喜欢杜拉斯《情人》中刚开头的描述: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衰老的过程是冷酷无情的。我眼看着衰老在我颜面上步步紧逼,一点点侵蚀,我的面容各有关部位也发生了变化,两眼变得越来越大,目光变得凄切无神,嘴变得更加固定僵化,额上刻满了深深的裂痕。她说,我的容颜是被摧毁了。
酒精,尼古丁。杜拉斯说她的脸毁于酗酒,抽烟,肌肤破碎,一身褶皱。
而女人最希望的,应该是自己拥有一张永远鲜活的脸,素面朝天,经起得挥霍。倘若衰老,也要宁静从容,得体缓慢。
在等候区的小卖部,我又买了一杯温热的咖啡奶茶。捧在手里的感觉,像怀抱了一个春天。
哪怕再热烈再美好的感知,我的内心也不会产生多大变化。我觉得一个人自控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值的开心的事。有时就算是在难得开心的时刻,我也是一个始终保持同一个淡然表情的人。
说到底,是一个不爱显山露水的沉默内敛之人。有太多的禁忌。
等待是如此的漫长。我又保持同一个僵硬的姿势。时间的一分一秒的走动都变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符号。
我把耳机塞进耳朵里。有个女声在唱,最近,我和寂寞有染。喝眼前的酒,听眼前的歌,珍惜眼前的幸福。
手机上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电话或信息。
有拉生意的的士司机不断地跑过来搭讪。美女,去哪里啊。走不走。走不走。他们不厌其烦,过分热情的行径让我觉得十分厌恶。像极了港剧里在大街上拉客人的皮条客。
但表面上,我保持一惯的风度,一一笑笑的拒绝,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走向904公交站牌。
我所了解的狮子J,从来不是一个守信之徒。哪怕从爱情沦为友情,甚至于陌生人,她也可以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
同样一个世界的人,不用掩饰就能够将彼此一望无遗。
我们有的,只有骄傲。曾经,一次一次地败在所谓爱情的游戏里。
零星的一些记忆里的片断跑出来。都是关于这个女人的。比如,只喝农夫山泉的矿泉水。缠绵悱恻的月牙泉。在幽暗角落里两个人的拥抱。还有抽烟的神态和姿势,像极了男人。
一切清晰如昨日。像一些黑白胶片的影像随着这车子,一路摇晃着的,断断续续着的。
我知道,回忆是一个随时待命的侩子手。所以不得不承认,再一次被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