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的蚌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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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橙色的油彩绘出宽阔的大河
金黄和墨绿给油菜和麦田，避开苍耳子的刺球
登上轮渡，把河风铺展开去，穿越大铁桥的斜拉索
把亮色铺够一生的沉默
把足够的风留给蒲公英苍白冬天的旅程

青色石头路通向淮河堤坝
造船厂的锈迹和灰色的屋顶
一大群修炼香功的妇女
美与悲剧的最好布景，在春风中
守着它的悭吝和谨慎，慢慢浸透

从与附属医院隔路相对的医学院边门
陈列着数百胚胎和婴儿标本的组胚教研室楼下
走出去，整个城市的衰败挽歌
展示在它的两层小旅馆、大排挡
和寿衣花圈店，四月的冬青
和肿瘤病人脸上刺目的红色放疗定位标记
2008-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