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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护念之“水手梦”

详细内容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躁动的世界孕育了躁动的社会,躁动的社会又支配着不安的人儿。啊!不安的人儿呐!
  
  第一章:我的大学,我的梦
  
  六月的天儿,夏日炎炎,空气是凝固的,没有一丝气流掠过大地,有的只是阵阵热浪扑面吹袭,和烈日的灼烤。知了们扯开噪子在树上鸣叫,声音此起彼伏,有一股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迫切心情,弯弯的杨柳此时也不再碧绿如玉,那茂密的柳枝中,在骄阳烈日的烤炙下,俨然一副绿中有黄,黄中有绿的败柳景象。
  
  邹胆此时正一个人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下,漫无目的地走在毕业季的校园里.这是他第一次由于期末考试产生疲劳而放松自己,而作为本系乃至本整个文学院绝对的优等生,当然这在别人眼里,是难以想像的。可作为一个大二下学期,快升入大三的学生,邹胆似乎也没怎么想过"毕业"这问题,兴许是大一时初尝大学生活的新鲜与获得各种三好学生证书,一次国家奖学金,无数班级优秀干部的刺激的原因,抑或是大二专攻于学业功课与学生会的缘故吧!让这位极品清秀男生竟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一切。
  
  "也许这并不是属于我的夏日"邹胆没头没绪地想着,依然慢悠悠地向前走着.而远方知了们依旧"歌声嘹亮",弯曲的小溪中蛙声连片,就连蛐蛐儿也忍不住拉起它的提琴,共同演绎了夏日里最美妙的毕业送别曲。
  
  想到这里,邹胆再没有了欣赏这大自然天籁美音的心情,他取出MP3,将耳机放在耳朵上,"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处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听着里面他最青睐的一首歌曲《水手》,顺序是单曲循环。也许是因为在海岛长大的原因,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更愿意把自己当成一个水手,一个任凭风吹雨打而毫不畏惧退缩的水手,而不是只作一个文弱书生。可一方面处于新时期被钉在教育框架下的邹胆来说,他是不能那样选的,或者换句话说,他是没得选择。"另一方面,"父母之命大于法"的乡村思想也无形之中禁锢着邹胆想成为水手的夙愿。他想,但他不能让父母伤心而出现像水手歌中的歌词‘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那样的场面。于是乎强行抑制住的那份冲动在现实中被打磨得几乎什么都没留下,除了歌曲与信念。
  
  "嗨!怎么在这闲逛呢!我的学习委员。"邹胆正听得入迷突然就被活生生地从音乐世界中给拽回到了现实。邹胆摘下耳机慢慢地抬起头来,端详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眼前的男生身高与邹胆相仿,体态显得肥胖而臃肿,两片短横的浓眉下面,总是闪烁着一双玻璃球大小的眼睛,圆溜溜地转。他时而因为与妙龄女子的相遇而放出光芒,随之脸上的赘肉也随着淫笑声垂到了腮的两侧,更凸显沟壑了。时而眼睛又暗淡无光,面如死灰状,十足一副百年的妖来、千年的精的模样。这就是邹胆的班长慕容浩天,由于名字略显繁长,姑且先以"K君"以代之。
  
  "你怎么大热天的还跑步啊!"邹胆用十分诧异的口气问K君。
  
  "才不是,说来难为情。"K君左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我妈今天打钱来,足足1000块,唉,哥的苦日子就这么不复返啦!我这不是心急想提点出来用嘛,所以就一路小跑去了农行"。K君淡定地擦了擦头上的汗后,掏出一盒红塔山烟,独自在一边巴叽巴叽地大口抽着,很享受、很受用的样子。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也敢抽啊!"邹胆在说话间很紧张的向四周环视。
  
  "不打紧的",K君气定神闲得笑着说,脸上呈玉面飞龙状。接着又举起右手,作兰花指的姿态指着邹胆说:"怎么这么胆小啊!这么杯弓蛇影的啊!这样子,哪个女生会喜欢你啊,以后怕是老婆都讨不到,要打一辈子光棍喽!"K君说完后又在一旁坏笑着。
  
  "胆小?你胡说!谁说没有女生说喜欢过我!"此时的邹胆犹如被电击中般,自然反应似的脱口而出,说完后脸又微微有点发红发热。"
  
  "砹、哎、哎呀!真人不露相啊!平时大伙眼中的单身贵族摇身一变就有女朋友啦!说说,本班的?还是外班的?"K君瞪大着眼珠子,脖子像安了弹簧般地向前伸着,此时他俨然一个十足的八卦‘小女生’。
  
  "她,......,嗯,那个......伴随着邹胆哼哼叽叽、支支吾吾的声音,他脑海中经历了一次穿越,回到了初二那天的夏夜之中。那天夜晚在邹胆的故乡,天空中星罗棋布,灿若星辰,邹胆正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儿时伙伴——杨菲凤,背靠着背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他俩怀揣着各自的希冀和向往,正热烈地分享并讨论着自己的理想。就在那夜的星辰下,有皎洁的月光为证,杨菲凤对邹胆说道:"我们两个人要能一直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畅谈理想的话该多好啊!",此时此刻杨菲儿看着邹胆,眼中充满着无限柔情与妩媚。
  
  "傻瓜",邹胆轻轻地勾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我又不会搬家走人,当然能一直在一起玩啦!
  
  "你才傻呢!你就是一个超级大笨蛋,人家的意思是想说有一点点小喜欢你的啦!哼,不理你了!"杨菲凤背转过身来,佯装不理邹胆,脸上却情不自禁地泛起了红晕。
  
  "噢,是这样啊!"邹胆嘴上看似轻松的回答,心里却也不免激起了层层涟漪。就这样,二人虽相视无语,却又心灵相通。
  
  想到这里,邹胆嘴角上扬,在太阳底下一个劲儿地在痴笑。
  
  "喂,干嘛在这儿无缘无故傻笑啊!刚刚只是开了个玩笑啊!可别当真。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K君就挪动他那两条如碗口大小的腿笨重地回去了。留下邹胆独自一个人在那儿追忆。
  
  "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怎么样了?,也许她已经与原来大相径庭了,也许,也许她根本已将我忘却了,即使饱尝相思之苦又有何用呢?"邹胆越想越乱,越想越烦。索兴就让这样美好的记忆随风飘去吧!"邹胆舒了口气,安慰自己道。
  
  于是他就又戴上耳机沿着林间的小道,向前走着。而这时凝滞的空气被一阵凉爽的东南风所打破,夹杂着花儿的清香向邹胆迎面扑来。
  
  "微风儿是如此的和煦,略微带着清香,就像杨菲儿乌黑秀发飘动时所散发的味道,使人陶醉、让人着迷。"邹胆不禁联想翩翩。
  
  此时此刻的邹胆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聊无目的的他来到学校的人工湖畔,想来着实感慨万端,昔日邹胆刚入学时的那个巨大的容水大坑已是现在两岸栽满杨柳、灌木、凉亭林立的湖色秀美的景区了。而随着毕业季进行曲的不断推进,总能看到在湖边的柳树下拍照合影的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毕业生,自然也就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其中最吸引邹胆眼球的莫过于是由一个宿舍的六个女生组成的合影大军,她们相互嘻笑顽闹,在这毕业前的最后的日子里留影、珍别。
  
  其中一个女生,长得最为小巧可爱,因素昧平生,姑且先称她做"小六"吧!只见小六采撷了一簇细长的绿杨柳枝,分给每个好姐妹、好宿友各一支,以示珍重、留恋之情。
  
  "此情只因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邹胆嘴中喃喃低声羡慕道。
  
  好熟悉的折柳送别的场景啊,邹胆几乎是用手使劲敲打着脑勺,想要努力回到过去的点点滴滴。原来,那一年,邹胆14岁,杨菲凤13岁,同是初二同班同学,且交情颇深。但只因邹胆家庭的缘由,两人才最后相约在长途客运站旁的杨柳树下,折柳互赠,洒泪挥别。
  
  想到这里,邹胆的眼眶不禁有了一丝湿润,同时也就愈加陷入回忆中不能自拔,几乎马上就要回忆起与杨菲凤所有过的一切的一切时,被一声爽朗的但略显稚童之气的叫声惊得一下子回过神来。
  
  "你好同学",这位小六同学友善并微笑着说。邹胆于是慢慢悠悠的摘下耳机,爱理不搭的瞅着女生。
  
  "能帮我们整个宿舍的姐妹们拍张合影吗?谢谢了"。女生双手下垂并交叉着,十分渴望而又迫切的看着邹胆。少女看起来大约二十又二的年纪,头上佩戴着一根呈浅红色的蝴蝶发簪,身着荷绿色的连衣裙,和她娇小可爱的身材极为搭配、可人。一头乌黑的秀发被梳成两个小辫放置身后,让那本已十分甜美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淘气的模样。
  
  "真是犹如天仙啊!"邹胆也暗暗地想道。
  
  邹胆向来对他人的请求是有求必应的,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位妙龄美女呢!帮,WhyNot?
  
  于是乎!就帮她拍了照片,但邹胆的心里仿佛还沉浸在当初的回忆之中。
  
  "铃...铃...铃..."。学校下午5点的铃声准时地响了起来,邹胆此时再也无心"恋战"了,便快步向学校食堂走去。第三餐厅闹哄哄的,呐喊声、笑声、伴随着各种铁餐具啊、铁容器相碰撞发出的金属敲击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吵得像蜂群的嗡嗡声一样让人烦心。而窗台里的饭菜呢?此时也像那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软软地趴在铁容器里。于是草草地打了一份饭菜,就飞也似的逃离了这喧闹的食堂。
  
  一回到宿舍,不,应该称之为一个小型"网吧",邹胆感到身后有阵阵冷风袭来,并立刻感到一股令人窒息般的安静。
  
  "难道这些平时的宅男们今天都‘女大十八变啊!’"邹胆暗暗地苦想着。
  
  "不好,难道......是小偷,"于是便蹑手蹑脚地滑入寝室。已经随时准备高呼救命的邹胆被眼前此情此景彻底给怔住了。原来,宿舍里五个人一个不差地都在呢!班长K君戴着耳机打着Dota,嘴里还叼着一支因长期没有抖烟灰而产生半根烟灰的红塔山牌香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而睡在邻铺的小贝呢!津津有味地看着玄幻小说《斗破苍穹》,正废寝忘食呢!当看到精彩情景、环节时,此君轻则口水外流,舌根在口中翻江倒海作出一副饥饿难耐状,重则拍案而起大呼"人人都道神仙好,我看小说少不了"的豪迈之语,着实是小说迷中的一朵奇葩。反观剩下的三位仁兄,正抱枕鼾睡着,全然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回来了",邹胆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后,就自顾自地开始吃饭,只见他在米饭和菜里东扒拉一下,西扒拉一耙的,就像那小鸡啄米似的,低头啄了一口;仰脖一咽;咕咚一声,饭菜就被填进了肚子里去。
  
  挣扎着吃完饭后,伴随着K君的一声的"Yes",三位仁兄就都一个接一个地起床了,他们不是打着哈欠,欠着身呢!就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还不忘吐出些个骂爹怨娘的字眼!顿时宿舍里炸开了锅。
  
  "我去上自习了啊!"邹胆见此番乱象说道。
  
  "嗯,去吧"。K君给邹胆抛了一个媚眼后,就又回到了Dota的世界中去。
  
  第二章:梦境前的电话
  
  考前的自习室总是挤满了人,这次也不例外,邹胆费了老半天的功夫才找到个位置。但坐定未到几分钟,手机便一个劲儿地开始响了,于是邹胆急忙掏出手机来看,"噢,是妈妈打来的啊!",邹胆小声自语道。
  
  "没理由的啊,妈妈一般都是星期六,星期天才打电话来,今天礼拜三,没理由的。唉,不想这么多啦。",就接了电话。
  
  "邹邹啊!我是妈妈,你晚饭吃过了吗?"妈妈说道。
  
  "嗯,我已经吃了,我现在正上着晚自习。"邹胆的话语之间显露出一种欢快、兴奋之情。
  
  "噢,那好,那好!你啊!要注意多多锻炼,牢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忘啦!"妈妈又开始耳提面命地叮咛邹胆。
  
  "明白,妈妈,我知道了。妈妈,您今天打电话来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吗?"邹胆显露出急促而好奇的语气。
  
  "没什么啦!就是你那个小舅子,记得吗?常常每逢过年的时候,都要带你去玩,买很多好吃的东西给你的那个小舅。他六年前和媳妇儿领了结婚证,生下一个胖小子,到现在那孩子都六岁大了,可两人却一直因为种种原因,连这婚礼也一直拖着没给办了。老家人都是比较认这种死理儿,觉得没办婚礼就不能算是真正的结婚了"。
  
  "嗯,对啊",邹胆在电话中随声附和着说道。
  
  "所以啊,咱们全家趁着这个暑假的假期,得回家去喝你小舅子这迟来的喜酒,同时了沾沾这喜气嘛!再说了,自从06年回家到现在也有些年头了,顺便回家瞧瞧看看,我听说:现在老家的交通也便利了,还修建了跨海大桥,将五个原来相互孤立的小岛连接到一块了"。
  
  "可惜,你爸他,......却再没有......机会",妈妈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悲痛,在电话中竟呜咽、啜泣起来,令人为之动容。
  
  电话的那一头,也早已没有了声响,此时此刻,邹胆双眼也噙满了泪水,双手颤抖着,眼前的一切也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了。
  
  "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老是去想它,我相信,爸爸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他在天堂里也会幸福地为咱俩祈祷的,妈——"。邹胆强忍着那就要夺眶而出了的泪水,安慰妈妈道。
  
  "是啊!是啊!这过去了的,还提它做什么呢?"妈妈的话语中显然少了一份刚才的哀痛,多了一丝的慰藉。
  
  "我之前跟你讲的你小舅子的这事,你觉得怎么样?",妈妈依旧笑着问道。
  
  "嗯!那太好了,我举双手赞成呢!我还直盼着那一天呢!"邹胆强挤笑颜说道。
  
  "呵呵,我也是。对了,妈妈听说你小时候的小伙伴杨菲凤她在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上学,成绩依然很优秀呢!她们全家也随之迁到了北京生活。而陈小啸呢?听街坊邻居们说他们一家不知是嫌这小海岛穷乡僻壤的,生活不方便呢;还是因为生意赔本,欠了一屁股的债而变卖了祖房,竟举家逃到外地去了。更有意思的事儿在后头呢!前些天儿,有一个老乡人打电话来,说是要给你做媒介绍媳妇呢!"
  
  "该不会又是那个贾兴鑫,人称‘假惺惺’的人吧?"邹胆听到这里,就连毛细血管都扩张膨大了数十倍,加起来可绕地球好几十圈了。
  
  "说他啊!不是,不是啦,再说了,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哦!现在可都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听说都嫁给了温州的富商了,呵呵去做这少奶奶去了。这是另外一个老乡,不过我说你还小,还在上学,啥都不懂,就婉言谢绝了,你说这还有着急嫁女的勒!"。
  
  后来,母子间的这次对话也在拉家常中结束了。回到自习室,邹胆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复习备考中去,而时间转瞬就在邹胆的笔尖下飞速溜走了。晚上下自习回来,邹胆一个人走在学校的一条林间小道上,四周显得格外的漆黑与宁静,只有路一侧闪出微光的老式路灯,黄黄的;一亮一暗的,颇与鲁迅先生所记叙的那次"遇鬼"经历有几分相似。想到这里,邹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突然间树林中传出"沙,沙,沙"的声音,伴随着树影的左右摇曳不定,将这夜黑风高,天际挂着一轮皓月的特定场景更添可怖气氛。
  
  "是风声啊!可骇死我了!"邹胆一面惊魂甫定地说道,一面加快回去的步伐。几乎是摸黑一路小跑着前进,邹胆终于回到了宿舍。
  
  终于舒了一口气。邹胆这才坐定下来,慢慢地呷了一口水,压压惊。而这时每晚都进行的宿友夜谈会现在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伙儿各抒己见,畅谈着‘男生,女生、游戏,美食’等等的这些老调子,都显出十分陶醉的样子。邹胆听着听着顿感无趣与反感,于是他洗漱完毕后,就早早地关灯上床了。只剩那围聚在台灯下聊天的ABC君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邹胆终于在Dota的厮杀声和窃窃私聊声中进入了梦乡,也回到了自己儿时的记忆中去了。